回教政党蜕变掀民主化契机
学者:每届选举如闯新地域
马华总会长蔡细历日前引用《大马与灭亡俱乐部》一书指一些回教徒占多数的国家落伍独裁,但大马选举研究与东南亚政治专才碧莉洁威尔斯(Bridget Welsh)认为,回教政治圈子内不断的激辩与蜕变,是亚洲各国民主化的一大契机。
她表示,全球的现代回教政党不断展开激烈辩论,可谓生气勃勃,“外界说,回教党有“埃尔多安”集团(Erdogan),但这不仅发生在大马的回教党。”
她认为,土耳其的正义和发展党(AKP)、印尼的公正福利党(PKS)及大马的回教党等都呈现了正面的蜕变。其中,公正福利党在今年的全国代表大会中,决意将支持层扩张,开放予非回教徒入党。
女性固打比一般政党多
碧莉洁威尔斯表示,一些回教政党领袖比群众想像中更加开放,他们不断地讨论、争辩与沟通,部分保留给女性的固打甚至比一般政党多。尽管自由空间萎缩,如司法独立被侵蚀、民事法面对回教法竞争及对示威等施加法律禁令,是民主化的挑战之一,但她认为,回教法的问题在于执行上,而不是其本质。
改变未必可以直线实现
除了回教政党的蜕变,她认为,亚洲民主化的契机也在于科技带来的自由化,例如新加坡的下届“选举”将首度见识此因素的威力,但仅限于特定群体。
另一个契机是,人民对政府的传递要求提高,特别是在反贪与服务方面。而且,掠夺型国家”(predatory state)虽被保存下来,但政府的恩庇及依持主义(clientelism)日益被削弱,人民倾向以课题导向地提出诉求。此外,青年的激增,正使纳入年轻人参与及成为候选人的声浪日益增加。但她提醒,民主化与改变都未必是一直向前迈进,因为一些国家浮现民主回缩(rollback)的趋势,而每届选举形如进入一个全新的地域(terrain)。
“每一次选举可以是新的一个开始,如夺下登嘉楼政权的回教党,在许多新选民登记下就被扭转局势。”
大马信誉沟相对他国小
她早前解释,有数个因素可致使一个国家的民主回落,如台湾、日韩、菲律宾及大马人民对政府的“信誉沟”(credibility gap
)。亚洲民主动态调查计划对公信力差落的调查显示,亚洲各国人民因政府的言行存有差距,故未给予信任。信誉沟越大显示,人民越不信任政府,可加剧民主回缩。唯大马的“信誉沟”相对他国小。无论如何,她引用自由之家的报告指出,尽管印尼是唯一自由的东南亚国家,但多数亚太国家及其人口都活在被归类为自由级别的国土上,未印证亚洲价值排斥民主的论述。
中国因素是负面推动力
除了契机,威尔斯也点出亚洲民主化的五个障碍,第一是地理政治学的转型,如中国因素带来的负面推动力,影响一些被援助国,如缅甸对人民欠缺开放态度的手腕。她表示,中国政权不是民主模式。但难以否认,在其崛起及占据支配地位之际,美日正相对日益衰落。无论如何,她在问答环节被询及经济成长是否与民主成正比时表示,民主化并没有一套黄金法则,应多参考成功例子。
此外,她认为,不平等的现象可对民主化构成阻扰。亚洲的基尼系数平均从1980年的0.30,上扬至2000年的0.45至0.5,在1997后更是加剧恶化(纵使制造了中产阶级)。
“只要你去砂拉越及沙巴走一回,大略就可了解贫富悬殊的问题。”
国阵民联对立地位两极
碧莉洁威尔斯也顾虑,统治精英级对民主化的影响。因为,后者可能带来两极化、对立及反抗的局面,将政治变成零和游戏,拒绝一切的共识。
“不仅是台湾的蓝绿营或泰国,大马也有这种迹象可寻。他们用不同的方式解读世界与现实,我们可从他们在部落格的留言窥探一二。”
另一个阻扰因素是政党的没落。根据其观察,政党正沦为个人工具、流失基层支持、跟人民脱节(如新加坡的人民行动党)及陷入政策真空期,交不出新政策。